诗声·诗情·诗境 ——读《诗经》有感

来源哔哩哔哩   2023-06-18 12:23:45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《诗经》,诞生于千年之前。但,古老的她,无时无刻不在闪耀着生命之光。

《诗经》共有311首诗,因此又被称为《诗三百》。《尚书》记载:“诗言志,歌咏言,声依永,律和声。”可以说,诗与歌是相伴而生的。《诗经》亦是能配乐歌唱的。因此,根据乐调的不同,《诗经》可分为《风》《雅》《颂》三类。后来,因为年代久远,社会变迁,配乐失传,我们所能见到的只有这311首诗。但,作为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,其重要性与地位,不言而喻。

翻开《诗经》,你定能听到从河中小洲传来的鸟鸣声。那声音如何?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。”雎鸠之声,唯有读《诗经》者能闻之。“参差荇菜,左右流之。”水中荇菜,唯有读《诗经》者能见之。而 “君子”见到“窈窕淑女”后, “求之不得”、“辗转反侧”、“寤寐思服”,唯有读《诗经》者能感之。念着《关雎》,我们听到雎鸠之声,看到水中参差的荇菜,见到“君子”对“窈窕淑女”的追求,亦让我们觉察到古人对于男女之情、夫妇之德的重视。今人不闻关雎声,却从声中见古人。一阵鸟鸣声,再现古人;一部《诗经》,穿越时空。流传千年的鸟鸣、河中小洲、水中荇菜、君子和淑女,永不会消失,因为它成了诗,成了画,成了情,亦成了境。

读起《诗经》,你定能想起孔子说的“不学《诗》,无以言。”正常人都能说话,都会说话。但在孔子眼中,只有读《诗》,学《诗》,人才会“言”;唯有读《诗》,人才能温文尔雅、言辞得体,成为君子。何为君子?《淇奥》中这样写到“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”君子同美玉一般,经过切磋琢磨,才能变得温润良善。那君子怎样“言”?例如君臣宴会,气氛紧张。此时,乐官定会奏起笙乐,唱起“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……”鹿儿悠闲吃草,发出呦呦鸣声,此起彼伏。以此起兴,热烈、和谐的氛围便逐渐形成。美酒佳肴的款待,鼓瑟吹笙的气氛,洋溢欢快的诗歌,将君臣思想之间的隔阂渐渐减弱,群臣便能大胆说出内心想法,君王能更好地治理国家。这便是《鹿鸣》中描绘的君臣所言、所做。正如朱熹所云“此燕飨宾客之诗也。”《鹿鸣》不仅君王宴请群臣时能唱,在民间的宴会上也能唱,甚至在千年后的东汉,曹操所作《短歌行》中也引用了此诗中的四句,来表达内心求贤若渴的愿望。到了唐宋,科举考试后举行的宴会也会奏起《鹿鸣》,来表示对人才的重视。一首《鹿鸣》,重现宴会,消除隔阂;一部《诗经》,传君子之言,教君子之道。

读完《诗经》,你定能感受到中华民族的浪漫。当思念之情涌上心头时,我们会“举头望明月”,殊不知,是《月出》将这远在天边的月亮拉到我们眼前,赋予冰冷的月光以温情;当友人、亲人远行时,我们会折柳送别,这柳、这情,即是《采薇》中 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”;当世事变迁、国破家亡之时,爱国之士会吟起“知我者,谓我心忧”,这份忧愁,便是“黍离之悲”……中华民族的浪漫情怀,可能只有中华民族自己能懂。因为我们眼中的一切,都能寄托心中之情。因为《诗经》,月、柳、黍、竹、青衿……一种植物,一种动物,一样物件,成为了一份思念,一丝忧愁,一阵苦闷,一个安慰……也正因《诗经》,千百年前的情境和感情能够重现在我们面前,而我们也会将这些物、这些情,传给我们的后代。一部《诗经》,传递情感,生生不息。

子曰:“《诗》可以兴,可以观,可以群,可以怨。”读《诗经》,可以知历史。无论是《风》《雅》还是《颂》,都能让我们看到当时社会的情况。“以史为鉴,可以知兴替。 “不素餐兮”、贪得无厌的“君子”,无人爱戴; “食我黍”、狡黠贪婪的“硕鼠”,无人喜欢; “君子所履”、横征暴敛的“周道”,更是无人向往。这是大众百姓的呐喊,亦是劳苦人民的诉讼。在那时,人们希望的君主是“锦衣狐裘”、“颜如渥丹”、“黻衣绣裳”、“佩玉将将”的,是如同终南山一样,巍峨险峻,茂林修竹,为万众所敬仰的。千年之前的社会,记于《诗经》,现于我们眼前,似一盏明灯,照亮未来之路;似一座警钟,告诫大众之心。

品《诗经》,就是在找寻中国文学的根。中华民族的文学为何能独领风骚?我想,答案就在“风骚”一词中。“风骚”中的“风”指的就是《诗经》中的《国风》,而“骚”指的是以《离骚》为代表的《楚辞》。《国风》和《离骚》,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,滋养着中国文学这棵参天大树。“超世之杰”曹孟德一定读过《诗经》,不然他在饮酒作乐,横槊赋诗时,怎会提到“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”? “诗仙”李太白一定读过《诗经》,不然他怎会以“古风”为题,作下《古风五十九首》?不然他怎会化用《诗经》多达两百多次?“唐宋八大家之一”的苏东坡一定读过《诗经》,不然,当他泛舟游赤壁,举起酒杯同伙伴劝酒时,他怎会吟诵《月出》?“千古第一才女”李清照也一定读过《诗经》,不然她怎会同千年之前归家的征夫一样,写下“人悄悄,月依依”?不仅是这些大家,我们的祖先一定都读过《诗经》,不然《大东》中的“跂彼织女”和“睆彼牵牛”怎会相隔“一水间”, “脉脉不得语”呢?杜牧又怎会写下“天阶夜色凉如水,卧看牵牛织女星”,如此寂寞孤独的诗句?秦观又怎会作出极具境界的“两情若是长久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?牛郎和织女的爱情故事又怎会成为我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,千古流传呢?千百年前的一首诗,让我们将牛郎和织女一年一度在“鹊桥”相会的日子——七夕,视作中国版的“情人节”。这一切都是因为中华民族拥有《诗经》,珍惜《诗经》,传承《诗经》。我们溯着《诗经》之河,不惧“道阻且长”,只为追求“在水一方”的“伊人”。浩瀚的宇宙中,正因为《诗经》的存在,才会有无数熠熠生辉的星星,他们正散发着古老而耀眼的光芒。

千百年过去,创作《诗三百》之人早已不在,编订之人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。而我们依然捧着《诗经》,念着一首首诗,唱着一曲曲歌,想着一处处景象,忆起那雎鸠之声。

热门推荐

猜你喜欢